伊莎贝拉
那个刚刚走进“吊死鬼(hanged man)”酒吧的女人的样子可真够奇葩的,破旧的衣服上面沾满了泥浆,就像一只已经在污水中泡了一周的老鼠。她那件被风风雨雨撕的破破烂烂的罩衫上面满是煤灰,虽然她的鞋的材料是上好的皮革,却已经被磨的不忍一睹,到处是补丁。但是,她的耳环非常华丽,华丽的甚至有一点傲慢。她大步走进酒吧,好像她才是这里的老板娘。
“他们说我可以从这里弄点喝的,”她的目的非常明确,把半打银币拍在我面前的柜台上。“这些能换给我什么?”
“这足够让你一醉,”我说。
“那就一直给我上酒,直到这些钱用完。把酒搞的冲一点儿。”
我用围裙擦了一下陶杯,并灌满整个酒吧最浓烈的酒。她从我手中把杯子夺走,一饮而尽。
“你看起来很想喝啊。”我又给她倒了一杯。
“你无法想象我有多想喝酒,”她叹了一口气,揉了揉太阳穴。“顺便说一句,他们叫我伊莎贝拉。你可能需要知道这个,我想我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。”
过了一小会,一个满身酒臭的码头工人走了过来。当伊莎贝拉感觉到他的手时,她眉头一皱,低下身来。码头工人刚想说什么,但却没有机会了。伊莎贝拉抓住他的手腕,将他的胳膊反折过来。他的叫声最初只是因为震惊,但随着伊莎贝拉一肘将他的脸砸在吧台上时,这叫声很快变成疼痛的哭喊。
“再碰我一下,你身上将有更多的部位被我搞残。”她嘶嘶地说。她一根根地将那只手上的手指掰断。我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和一声痛嚎。码头工人匆匆逃走,边摸着自己的手边恶毒地咒骂。
“怎么样?”她把空杯递过来,让我说两句。我对这她的那件仅仅能遮住最关键部位的衣服比划两下。穿着这样的衣服,你会受到各种人的关注,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。
“什么?你说这个?”她指着衣服上的花边,苦笑着说,“我也许会为你穿着整齐的,但我所有的好衣服都在海底呢。”
当我还在思索这句话的涵义时,一个Lowtown的恶棍靠近了她。他一脸傻笑,油腻的嘴唇紧贴着黄褐色的牙齿。这表情与其说是笑,倒不如说是做鬼脸。“我是好运(I"m Lucky)”,他说。
“这是个名字呢,还是一个形容词?”她问道,根本不去看他一眼。
“都是,如果你对柯克沃尔(Kirkwall)很陌生,那你会想跟我聊两句的。我和我手下了解这里所有的东西。”
“你知道吗,”伊莎贝拉冷冷地说,“我碰巧知道有一条狗的名字叫‘好运’,它又小又蠢,根本不知道如果它再叫两声我就会给他一脚。”
“好运”的脸涨红了,他向他的手下们看了一眼,试图找点儿精神支持。他的手下们都在嘲笑他,一点面子都不给。“好运”想撤了。伊莎贝拉玩着陶杯,正过来又倒过去,仔细观察那些破损的地方。她的眼睛眯了起来。
“等等,”她突然说,“如果你确实知道柯克沃尔的一切,那我们可以聊聊。”
“好运”笑着点了点头。伊莎贝拉转过身来面对他。我注意到她那有点恶作剧般的眼神。
“你看,”她第一次笑着说。“我在一艘沉船上丢了一点东西,我希望这个东西能被找回。”